超声与解剖标志引导对于经皮股总动脉介入有何影响?

关键信息

• 与解剖标志引导相比,超声引导可提高首次尝试成功率并缩短成功进入股总动脉 (CFA) 的时间,同时降低静脉穿刺率(无意中进入静脉而不是目标动脉)和进入尝试次数。

需要进一步研究以提高证据的可信度。

这是什么病症?如何治疗?

经皮(通过皮肤)股总动脉(Common Femoral Artery, CFA)介入是多种血管内手术(即通过微创方式处理动脉/静脉病变的操作)的关键步骤,其应用范围涵盖:诊断性动脉造影(通过影像技术评估动脉内部结构及潜在病变);治疗性介入手术(用于治疗动脉疾病的干预措施),包括但不限于:支架置入术(植入小型装置以维持动脉通畅性);栓塞术(人为形成血栓以阻断异常血管);血栓切除术(清除血管内病理性血栓)。此类技术可有效诊断和治疗:闭塞性动脉疾病(动脉阻塞性病变);动脉瘤(动脉壁局部膨出);动脉夹层(动脉壁撕裂);动静脉瘘(动脉与静脉异常连通)。传统入路引导方式:依赖解剖标志(如骨骼或体表标志)定位CFA。新兴技术:超声引导作为一种潜在风险更低、效果更优的替代方案逐渐普及,但现有研究对超声引导与解剖标志引导经皮CFA介入的优劣仍存争议。

我们想要了解什么?

我们的目的是确定与经皮 CFA 介入的解剖标志引导相比,超声引导是否能提高 CFA 介入的成功率和速度、降低经皮 CFA 介入相关的并发症发生率、和/或改善患者的体验。

我们做了什么?

我们系统检索了比较超声引导与解剖标志引导(通过触诊或透视或二者联合)用于接受诊断性或治疗性血管内手术患者经皮股总动脉(Common Femoral Artery, CFA)介入建立的研究。通过对纳入研究结果的对比与整合,我们根据研究方法、样本量等因素对证据的可信度进行了评级。

我们发现了什么?

我们发现了九项试验,纳入了4447名被试。研究提示,相较于解剖标志引导,超声引导可能具备以下优势:提高首次尝试成功率;缩短成功建立股总动脉(CFA)入路所需时间;降低静脉误穿率(即误穿静脉而非目标动脉);减少穿刺尝试次数。

证据的局限性是什么?

我们对现有证据的可信度评价为中等至较低,主要原因如下:潜在实施偏倚:研究可能存在受试者知晓分组信息的情况(即未设盲);结局评估局限:因证据不足,部分重要临床结局(如长期预后指标)未能得到充分分析;人群代表性缺陷:研究未覆盖关键高风险亚组(如合并严重基础疾病或复杂解剖变异患者)。

证据的时效性如何?

文献证据更新至2024年1月。

作者结论: 

对于经皮股总动脉(CFA)介入操作,超声引导相较于解剖标志引导可能具有以下临床优势:提高首次穿刺成功率、缩短成功建立CFA入路所需时间、减少静脉穿刺误入风险、且未增加不良事件发生率。然而,在以下结局指标中,超声引导未显示出优于解剖标志引导的证据:大出血、总体插管成功率、穿刺尝试次数、腹膜后血肿、轻微出血、假性动脉瘤、动脉夹层、动静脉瘘、动脉闭塞、感染及疼痛评分。高风险亚组数据缺失:包括BMI升高、广泛动脉粥样硬化/钙化、股动脉分叉位置较高的人群。普适性受限:多数研究存在高偏倚风险,未纳入关键亚组(如无法触及股动脉搏动的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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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背景: 

经皮动脉入路在血管内手术中具有广泛的应用,包括冠状动脉和外周动脉的诊断性血管造影、缺血性卒中患者的血栓切除术,以及急性心肌梗死患者的经皮冠状动脉介入治疗。全球范围内此类手术的日益普及,突显了在尽量减少不良事件风险的同时,获得精准、及时动脉入路的重要性。传统上,经皮股总动脉(CFA)入路主要依赖解剖标志引导(如髂前上棘和耻骨联合),结合手动触诊动脉搏动和透视确认骨性标志定位。然而,解剖标志可能存在误导性,尤其在某些亚人群中,例如存在股动脉分叉高位、高体重指数(BMI) 或股动脉搏动不可触及的患者。超声引导作为一种有前景的经皮股总动脉入路辅助工具,通过增强血管可视化和实时引导展现出独特优势。尽管存在这一理论优势,临床试验却未能一致证明超声引导相较解剖标志引导具有显著优越性,且其额外的准备时间和操作培训需求等问题,限制了该技术在临床实践及社会指南中的普及。

研究目的: 

评估超声引导与解剖标志引导在经皮股总动脉(CFA)介入中的有效性和安全性,以用于血管内动脉成像或治疗。

检索策略: 

截至2024年1月25日,Cochrane血管文献检索信息专员检索了以下数据库和试验注册平台:Cochrane血管组专业注册库(Cochrane Vascular Specialised Register)、Cochrane对照试验中心注册库(CENTRAL)、MEDLINE(医学文献数据库)、Embase(生物医学与药理学数据库)、CINAHL(护理与联合卫生文献数据库)、世界卫生组织国际临床试验注册平台(WHO ICTRP)、ClinicalTrials.gov(美国临床试验注册平台)。

纳入排除标准: 

我们纳入了随机对照试验,这些试验对比了超声引导与解剖标志引导(通过手动触诊、透视或两者结合)在经皮股总动脉(CFA)介入的效果,研究对象为针对以诊断或治疗为目的接受血管内治疗的患者。

资料收集与分析: 

我们使用了标准的Cochrane方法。主要结局指标包括:首次穿刺成功率(首次尝试即成功建立股总动脉入路);成功建立股总动脉入路所需时间;严重出血事件(包括需输血治疗的血肿、导致住院时间延长的血肿、直径≥5cm的血肿、无法解释的血红蛋白下降,以及各试验自行定义的“严重/重度出血”)。次要结局指标包括:总体插管成功率;静脉穿刺误入(意外穿刺静脉);疼痛评分;穿刺尝试次数;主要并发症(包括腹膜后血肿、假性动脉瘤、血管夹层、动静脉瘘或血管闭塞);术后30天内不良事件(如轻微出血、感染及神经伤);生活质量评估;术后30天内再干预率;总穿刺部位尝试次数。我们通过敏感性分析评估以下内容:超声引导对“成功建立股总动脉介入所需时间”的影响是否因不同研究对该终点的定义差异而存在变化;允许使用挽救性超声(初次穿刺失败后改用超声引导)的研究对整体结局指标的影响。

主要结果: 

通过数据库检索共识别出1422篇文献,其中9项随机对照试验(纳入受试者4447名)符合纳入标准。所有试验均至少在一个偏倚风险评价维度存在高风险,具体而言:7项试验整体偏倚风险为高风险,剩余2项试验整体偏倚风险为不明确。

与解剖标志引导相比,超声引导可能提高首次穿刺成功率(比值比 [OR]=3.35,95%置信区间 [CI] [2.53, 4.44];P < 0.001,I² = 69%;7项试验,4274例受试者;低质量证据),并缩短成功建立股总动脉(CFA)入路所需时间(均数差 [MD]=-17.24秒,95% CI [-27.04, -7.43]秒;P < 0.001,I² = 45%;6项试验,3570例受试者;低质量证据)。超声引导还可能减少静脉穿刺误入(OR=0.26,95% CI [0.18, 0.38];P < 0.001,I² = 33%;7项试验,4178例受试者;低质量证据)和穿刺尝试次数(MD=-0.59次,95% CI [-0.91, -0.26];P < 0.001,I² = 96%;5项试验,3362例受试者;极低质量证据),但后者的证据可信度非常不确定。超声引导对以下结局指标的影响可能微乎其微或无明显差异:严重出血(OR=0.60,95% CI [0.32, 1.13];P = 0.11,I² = 38%;6项试验,4016例受试者;低质量证据);总体插管成功率(OR=1.46,95% CI [0.93, 2.30];P = 0.10,I² = 59%;4项试验,2520例受试者;极低质量证据);疼痛评分(MD=0.00分,95% CI [-0.34, 0.34];P = 1.00;1项试验,939例受试者;中等质量证据)。此外,超声引导与解剖标志引导相比,对腹膜后血肿、假性动脉瘤形成、动脉夹层、动静脉瘘、靶血管闭塞、轻微出血或感染的发生率可能亦无显著差异(所有指标 P > 0.05)。由于数据缺失,再干预率、神经损伤、生活质量及穿刺部位总尝试次数无法评估。

敏感性分析显示,超声引导可能缩短"成功建立股总动脉(CFA)入路所需时间",但这一效果因该终点的定义方式不同而存在差异:当定义为“从局部麻醉给药至成功置入鞘管的时间” 时,超声引导可显著缩短时间(均数差 [MD]=-23.65秒,95% CI [-34.28, -13.01]秒;3项试验,1517例受试者);当定义为“从首次移动透视床/放置超声探头至成功置入鞘管的时间” 时,时间缩短无统计学意义(MD=-14.85秒,95% CI [-33.45, 3.75]秒;2项试验,1941例受试者);当定义为“从穿刺针穿透皮肤至置入鞘管的时间” 时,超声引导甚至可能延长操作时间(MD=11.00秒,95% CI [-43.06, 65.06]秒;1项试验,112例受试者)。

在排除允许使用挽救性超声的研究后进行的敏感性分析显示,超声引导与解剖标志引导相比,在所有观察结局指标中的总体效应未发生显著变化。

翻译笔记: 

译者:吴相菊,审校:陈琨(重庆医科大学公共卫生学院循证医学中心Cochrane中国协作网成员单位 The Cochrane China Network Affiliate School of Public Health, Chongqing Medical University),2025年5月3日。简体中文翻译由Cochrane中国协作网成员单位,北京中医药大学循证医学中心翻译传播工作组负责,联系方式:tina000341@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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